那令人痛不欲生或啼笑皆非的往事啊,你是我生命中最茂盛的风景,怎叫我不一次次将你回首怅望?!
往事之泽
这是一段不适宜发展的感情,在两个干渴的灵魂的推动下,它前进了,最后注定无疾而终。早就准备写一点文字埋葬它,没想到事情竟经历了一波三折,使我的纪念文字一次次被推翻。现在送别的时候到了,当初祭奠的热情已消散殆尽,谨以下文草草作结,并送它远行。
博际之交
泽的博客在同志圈小有名气,可惜我不知道,结识它完全是误打误撞。勿勿读过之后,感觉文字不错,作者有教养,有内涵,但真正能吸引我的东西并不多。我不是一位好的网虫,读帖从来不回,有的出于不屑——对我而言,争个沙发坐坐或无关痛痒地报个到没什么意思;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才力不济,无法给出相称的回应,只能自知知明地保持沉默。但问题是泽的博客我顶了,而且顶了不止一次。因为它惹恼了我。
懒得细读,我大致扫了一遍博客全文,发现泽很矛盾,很分裂。一方面,他似乎很纯情,对以前的情人TONY念念不忘,千呼万唤,死缠烂打,另一方面,又很多情,很真诚,情感交往面很广,且能对博上每一位留言者心存感激,耐心作答;但在其性爱故事中,他又全然是个感性动物,无情且自满。在文章中,他吹嘘了自己如何一下子就将阴茎插入了对方肛门,如何一晚上满足了一位硕士三次……,因此当我读到他在一篇文章中标榜自己如何良心发现放过了一位少年时,我忍不住爆发了,指斥了他的伪善和滥情。就我看来,泽是不可能放过那位少年的,如果真的没有得到,那只是因为机缘错失。——至今我都坚持这一看法。
对我的尖刻,泽很礼貌地回复了,完全接受了我的指责,检讨了自己的偏颇行为,态度诚恳得让我愧疚不已,仿佛伤害的是一位天使。于是我又一次回复了泽,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探讨了同志文学的出路。几天后,我发现泽对我的评论再次回复,并给了自已的QQ号和EMAIL。
“想”与“想起”
对QQ,我很厌倦,我反感那种试试探探的情感和没有秩序,缺乏公德的交往空间。早年用它是为了锻炼口语,现在英语完全放在一边,QQ彻底闲置。因为泽我拣了起来,对泽我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好感,我喜欢他的善解人意的好性子。
我们第一次聊天很短暂,但很默契,全然是试探性的。第二次,泽劈面就来了一句“这些日子想不想我?”然后,便是非常武断地肯定,我想他。我觉得好笑,好玩,但不忍扫他兴致,便顺口说我的确想过,但我知道,我的“想”不过是“想起”罢了。后来,我们又有几次聊天和留言,总的规律是泽热烈,激情,我冷静理智。我想这里面有一种因果关系,因为他的热烈使我冷静。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就泽的表现而言,我们好象认识了很长时间,正处于热恋期间,于是我决定慎重一些,草率的感情我可以很快找一大堆,何必这样兴师动众。也许是我们的情感热度不一致,十一前我们间有了争吵和第一次冷场。
那次,我问泽十一的打算,泽一如既往地狂热,也许语言中有“吻”和“爱”的字眼,我如实告诉泽,我对他只是“想起”而不是“想”,泽讽刺我是胆小鬼,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并问我所在的城市。以前我告诉过他,但他忘了。这次我不想说,担心他一时头脑发昏竟跑了过来。我叉开语题,顾左右言他。因为心慌,不知触到什么键,竟关机了。重新关机后,我如实告诉泽,因为慌乱,我关机了。泽没回话,晚上也没回,第二天再开机,也没任何留言。我想泽生气了,我伤害了他。连夜我给他邮箱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具体原因。第二天,检查邮箱发现信件被拒退回。当天,我全家出门,6号下午才回,几天里我心思不宁,良心受到谴责,仿佛欺骗和玩弄了一个纯洁的青年,总想给泽回信道歉。一回来我就检查邮件和QQ。依然没有半点音讯。连夜,我给泽写了一封信,发在QQ上,这样他将无可回避。然后,我删掉了泽所有的资料。我想我们该说再见了,我们的友谊始于互相欣赏,何必让它发展下去,续上一个不堪的结尾呢。
信件的内容基本反映了我真实的情况和想法,情况完全真实,在此不表;想法是,我们并不太熟,对对方几乎什么都不了解。因为不想过早发展二人关系,我对泽的情况从来不问,泽对我的情形也很少问及。但有一条很重要的,我认为对我们关系发展至关重要,否则今后可能涉及到欺骗等诘问。这一条就是,我已婚,而泽就其情感热度和某些博文看来,当为25左右小伙。
波澜再起
留言之后,我第二天就收到了泽的回复。回复中泽告诉我他也已结婚,并有儿子。这让我惊叹不已:在博中,泽完全是一个小伙,我印象很深的一篇写清华教授吃了他嫩草他伤心欲绝,我想泽应该不大。但泽说博中已谈到婚姻状况,可惜我未读过。
说实话,我不愿意失去泽这个朋友,对情感的发展我不存指望,但每天有个人聊聊天也还不错,打开QQ时有种期待。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从未打过电话,泽早就将手机号给了我,但我不想将并不成熟的网络情感介入现实生活,虽然泽一再催促,我还是不为所动。
一天收到泽的留言,说有人给他打电话,问是谁,对方说是一个你思念的人。我决定放弃以前的想法,在现实生活中联系他,聊聊天也没什么,就当老朋友好了。那些天我嗓子发炎,声音嘶哑,CALL泽之前,我特意吃了一颗金嗓子,电话打过去,我不知该说什么,连他名字的读音都是错的。然后我问泽方不方便交谈,答案是否定的。我想泽可能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第二天早晨,泽发来短信,问我方不方便交谈,我说没问题。对这种秘密接头式的方式我感觉很有些无奈,谁叫我们都是已婚之人,都是社会人呢?
第一次交流,在独立的办公室里,但依然顾忌隔墙有耳,因此我不会聊那些亲密的话,和泽聊几句后,我不知该说什么,他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他多大年纪我不知道,他的工作我不能问,他的私事我不能问。处处是雷区,而我们还没有熟到卿卿我我的程度。聊了几句后,我说下次再聊,泽说“与我没什么可说了?”他比我老练很多,虽然他的声音有些雌性化。我说“留待来日吧。”我能感觉泽的不快。
网聊中,我试探着问泽的年龄——我的年龄我曾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泽,泽回避了,发来了一张13年前的模糊照片。我要看近照,泽说几天之后去云南会拍几张,到时发来,我想说不用太费周折,手机发来即可,怕强人所难,没有说。我曾在博上放了几张近照,泽说太小,想再看看我的相片,我通过邮箱发去一组,但再一次被拒收。泽说再给我一个邮箱地址,最终没有收到。为表诚信,通过手机我给泽即时拍了一张发过去,告诉他有印象即可,看后即删。
与泽的交往一时让我窒息,我决定就此为止。当然除了回复我相片收到之外,泽也没有什么表示。我想我们的感受是一样的。
就在当天,我决定换一种心情,体验一下泽他们喜好的一夜情,打开QQ半小时之后,我已与另一位小伙在一起了。泽这时已不在脑海之中。对这一段真实而短暂故事将在稍后提及。
流水的情感
大约一星期之后,打开QQ,小企鹅又欢快地跳起来:泽的留言来了。泽说临时去了一趟韩国,来不及通知,问我是否删掉了他的资料。这次我没有删,我不准备删了,不发展同志情,泽应该是一位不错的朋友,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再走极端。
几天之后,我在车站等车,有些无聊,便给泽发了条短信,看是否方便,聊聊解闷,我们之间也需要些轻松话题来缓和关系。泽正在去云南的路上,我打趣他云南小伙不错,大可以猎色一番,泽以为我语带责备。对此我也有所意会,但似乎无法避免,每一句话都有玩笑的理解和醋意理解的两种可能,尽管我刻意措辞也难以精确达意。
说了好些话后,泽突然问我不是在云南吗,怎么在武汉。我想泽将我当成其它人了。这我不难理解,从博客判断泽交往的人很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与泽交往我不愿过早热烈,我希望我的故事里除了欲外还有些真情存在,我不希望成为他博客中又一次炫耀性能力的对象。记得交往之初我信手写了一首打油诗,很能表达我的心情:
拼却残生换一爱,
惟恐所遇有异心。
我为烈焰焚成炭,
他取残焦宠示人。
对此,我只有指出,没有指责,而且语气很轻松。——我的原则是,各人有选择的权利,各人的选择自有其道理,只要不违反原则,不妨碍到我,我决不去干涉。当时我与泽正越走越远,我已把他当好朋友一样在调侃,我想这样我们的话会多些,电话里也不至于无活可说;而且我也希望他和我的旅程快乐一点。
泽说,他发错了短信,将我(丹尼)当成哈尼了,我调侃说是HONEY(甜心)吧,泽解释说哈尼是他的一位亲戚,并指责我生性多疑,只在无聊时才想起他。我知道泽错会了我的语气,只要将朋友关系当成情人关系的人都会错会这种语气。我嘻嘻哈哈地回复了。一阵之后,泽发来了一条网络小段子缓和关系。回家后我给泽的QQ上留言解释了我对我们关系的认识。就此我们的关系剧终。当然具体情节比我的讲述生动一些。
虽然此前对同志交往的脆弱性已通过网络了解了不少,但对于我这第一次的网络情缘我还是有些幼稚,希望通过交往慢慢培养出感情,但泽的方式应该更迅捷一点,他所选取的应该是比较流行的短期内营造出烈爱情绪,速战速决。当然谈不上谁的更可取,也许就我们的距离和可能性而言他的方式似乎更有合理性,但问题是我不能接受。
没有抱怨,没有后悔,谨作纪念!